“草根苏超”成普惠经济现象级样本 低门槛激活大众热情 ,当海外名校硕士成为“新本
“草根苏超”成普惠经济现象级样本 低门槛激活大众热情!今年夏天最火的赛事非“苏超”莫属。这不是指“苏格兰超级足球联赛”,而是江苏省内的城市足球联赛,尽管是第一届,却已经火爆异常。
“苏超”的参赛队伍来自江苏的十三个地级市,被亲切地称为“十三太保”。一城一队的赛制让家乡球队承载着为城市荣誉而战的使命,也点燃了当地市民的热情。“南京发布”等官方账号积极参与,使得这场体育活动达到了新的高潮。随着“比赛第一、友谊第十四”口号深入人心,“苏超”带来的感动早已不限于本地。
“草根”和“普惠”是这场现象级赛事的两大标签。当国内职业联赛动辄数百元门票时,“苏超”官方票价仅定在5—10元,部分场次也不过20元。低门槛彻底激活了大众参与热情。参赛选手中仅有少数有职业背景,其余多是各行各业的业余球员,如教师、学生、快递员、程序员等。
例如,“苏超”联赛盐城队大名单中有18名球员来自东台三仓中学,其中17岁的门将严子航凭借多次职业级扑救成为关键人物。又如常州队的7号前锋王海宁,他是江南农商行的一名小微客户经理,工作之余坚持参加足球活动,最终成功入选常州队。他在常州和南京的比赛之前还放了一笔普惠小微贷款,并通过以球会友的形式成功拓展了22个小微客户,授信余额达到1892万元。
“苏超”的赛事赞助商也出现了小微企业的身影。常州一家街边烧烤店在赛场显眼位置摆放广告牌,与京东、海澜之家等大品牌并列,吸引了大量游客到店打卡。此外,多场赛事直播画面中都出现了本地品牌,如徐州的汴塘煎饼、南通的蓝丝羽家纺等。
当海外名校硕士成为“新本科” 学历贬值之困。曾经,“海外名校硕士”是通往精英阶层的黄金门票,也是打工人阶层跃升的理想途径。但在今天的就业市场,这张曾经闪闪发光的文凭正悄然贬值。
越来越多的求职者和用人单位开始反思:读一个硕士,尤其是“水硕”,真的还值得吗?所谓“水硕”,通常指那些入学和毕业极为容易、学制短、含金量低的硕士项目。这类项目在国内外高校中并非个例,尤其在海外一些高校呈产业化趋势。留学中介利用这些“易录取、好毕业、学制短、价格低”的卖点,推出一条龙服务,甚至代写作业和论文,帮助学生快速拿到学位。这些速成项目被网友戏称为典型的“水硕”。
在英国等英联邦国家,一年制授课型硕士本有其历史合理性,但高等教育市场化后,一些课程被压缩得极为紧凑,以授课为主、缺少实践环节。例如,曼彻斯特大学某传媒学硕士项目的核心课程每周仅有两小时讲座,引发了课程“注水”的质疑。甚至有个别海外院校专门开设了针对中国学生的“定制班”,中国学生比例高达90%,形成文化孤岛,进一步降低了真实跨文化学习的机会。
这些案例表明,无论国内外,一些硕士项目侧重赚钱和拿文凭,课程设置空洞、训练强度不足,导致学生纸上谈兵,缺乏真才实学。
学历为何变“轻”了?硕士教育本身正在经历“商品化”与“通货膨胀”。哥伦比亚大学部分硕士项目近年来由于质量争议与招生扩张,被大量留学生群体讽刺为“水硕重灾区”。在中国社交平台上,甚至流传着一首名为《水硕之歌》的自嘲歌曲,歌词道:“远渡重洋读水硕,不如三本和专科。”这是学历价值贬损的文化折射。
每到盛夏时节,山东及周边地区的林间小路便热闹起来。夜幕降临,人们成群结队、手持手电、提着塑料盆,在树林深处缓缓摸索。
他们的目的并非乘凉避暑,也不是野炊露营,而是为了寻找一种夏夜独有的野味——知了猴(蝉的若虫)。
近年来,知了猴的市场热度持续攀升。家住山东青岛的李先生对国是直通车表示,在当地海鲜市场和农贸市场上,知了猴的价格已突破每斤100元,近几日甚至卖出了每斤180元的高价,个别商家还按只售卖,每只价格高达2元。尽管价格昂贵,但知了猴依旧是市场上的抢手货。
知了猴为何受追捧?
像知了猴这样的昆虫能吃吗?其实多个国际权威机构早已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早在2013年,联合国粮农组织就曾提出倡议,鼓励人类将昆虫纳入日常饮食。欧盟委员会也在2017年和2021年陆续通过相关决议,允许在水产养殖、家禽和猪的饲料中使用昆虫蛋白。
餐桌上的油炸知了猴。国是直通车 段修健 供图。
知了猴好吃吗?多位曾品尝过知了猴的食客对国是直通车表示,油炸知了猴,刚端上桌时便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酥香味。入口时,外皮炸得焦香酥脆,轻轻一咬便碎开,内部则柔韧而富有弹性,口感介于冻豆腐与面筋之间,既好吃还下酒。
面包店内的知了猴面包。国是直通车 陈昊星 供图。
在山东等地的烧烤摊和海鲜餐厅中,油炸知了猴几乎成了食客必点的招牌菜。此外,知了猴的食用方式也不断创新,有面包店推出了知了猴蛋糕、知了猴面包等创意单品,吸引不少年轻人积极尝试。
华南农业大学植物保护学院昆虫学系教授陆永跃在接受中新社国是直通车采访时表示,油炸知了猴是一种富含优质蛋白、低脂肪的昆虫类食材,营养价值较高。其所含的稀有蛋白和几丁质在一定程度上具有食补作用,营养优势正是其受欢迎的重要原因之一。
陆永跃还指出,抓知了猴已成为夏日傍晚常见的休闲活动,既丰富了市民的夜间生活,也增进了家庭与邻里间的情感交流。家长带着孩子走进林间,不仅能锻炼青少年的观察力和动手能力,也在实践中引导他们亲近自然、了解昆虫习性。侧重社会实践与自然体验的特点,也是知了猴“火出圈”的原因所在。
不过他也提醒,人体对一些稀有蛋白的耐受性是有限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由于其体内含有部分特殊蛋白质成分,极少数人可能会出现过敏反应或肠胃不适,主要表现为腹痛、腹泻、皮疹等轻微过敏症状。因此,对于有过敏体质或肠胃敏感的人群,建议在食用前先做适量尝试。
昆虫产业潜力巨大?。
当下,知了猴价格昂贵且野外捕捉耗时耗力,是否可以通过人工饲养进行规模化培育?
实际上,昆虫蛋白产业还处于起步阶段,产能规模相对较小,人工饲养难度较大。
由于蝉类幼虫需在地下发育多年,生长周期长、生态条件要求高,导致养殖过程中的周期控制、存活率管理以及环境模拟等问题难以克服,尚未形成成熟的规模化养殖体系。目前的尝试多为野外采集成虫后引导其产卵,再进行人工孵化。
尽管如此,仍有部分地区在布局探索。例如,山东、江苏等地已有少量农户尝试知了猴的人工驯养与培育,力图通过技术改良缩短生长周期、提高成活率。一些科研机构也在开展相关实验,试图攻克蝉类养殖的关键技术壁垒。
知了猴留在树上的蝉蜕。国是直通车 杨懿茹 供图。
例如,山东省乐陵市铁营镇正在探索“金蝉+苗木”的立体养殖方式,也就是在地上种树的同时,地下养金蝉。目前,铁营镇已攻克了“种树时同时埋下蝉卵”的技术难题,实现了“今年种树、今年就能收蝉”的目标,打破了过去要三年才能收一次蝉的限制。同时,当地还引进了新一代金蝉养殖技术,让金蝉从孵化到采收都有完善的流程管理。
江苏省徐州市沛县鹿楼镇也因机缘巧合下开始布局金蝉产业。这里地处大沙河畔,超过70%的土地是松软的沙土,不适合种粮食,但很适合种树。沙土不仅有利于树木生长,也非常适合金蝉繁育——蝉卵容易渗入地下,幼蝉也更容易破土而出。
凭借这种天然优势,鹿楼镇已发展出5万亩林下金蝉养殖基地,建起了从孵化、养殖到收购、销售的一整套产业链,每年金蝉销售收入超过4亿元。
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农产品贸易与政策研究室主任胡冰川在接受中新社国是直通车采访时表示,昆虫养殖的难点在于技术门槛高、种类繁多、对环境要求非常严格。比如蝉类或蝗虫,如果管理不当,一旦泄露到自然环境中,甚至可能带来生态风险。
此外,虽然昆虫繁殖快、个体小,但单位产量低,采集成本高,目前还难以和养鸡、养猪等传统养殖业相比。
胡冰川认为,从低碳环保、高蛋白替代到中药用途等多个方面来看,昆虫产业仍具有广阔的探索空间。尽管昆虫难以成为大众的主流食品,但在小众市场中,其价值正逐步显现,并将越来越受到认可。
经济昆虫在多领域持续发力。
不光是知了猴,许多昆虫其实在日常生活中也扮演着重要角色。无论是食品、医药、农业,还是环保领域,它们都以各自独特的方式服务于人。
陆永跃介绍,除了像知了猴这种高蛋白的可食用昆虫外,还有一些昆虫例如蝗虫、面包虫、龙虱、豆丹等昆虫类食材也在某些特定区域形成了稳定的小众市场。
值得一提的是,昆虫还具有一定的药用和工业价值。例如,虫草类产品在中医中被广泛用于滋补强身;紫胶虫可提取“紫胶”,用于防腐、润滑等多个领域;蚕则用于提取纺丝,是天然纤维的重要来源。黑水虻幼虫可以高效地转化各种有机废弃物,包括餐厨垃圾、畜禽粪便、农业废弃物等。这些都显示出昆虫在传统与现代产业中的多样化应用潜力。
胡冰川提到,目前国内昆虫也有“出海”案例,例如中国的屎壳郎(蜣螂)在国际市场上其实卖得也不错,主要用于土壤改良。
比如澳大利亚,由于野生动物如袋鼠和兔子数量较多,粪便分布广泛但不均匀,容易造成土地污染或养分失衡。为此,澳大利亚每年都从中国大量进口屎壳郎,用于处理动物粪便、改善土壤结构,效果显著。
在他看来,像上述具有经济价值、可被人类利用的昆虫类生物,如今被称为“经济昆虫”。虽然许多昆虫长期以来被视为害虫,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人们认知的提升,经济昆虫正逐渐展现出巨大的应用潜力和经济价值。未来经济昆虫有望在食品安全、环保产业、医药研发等多个领域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盛夏的华北平原,一场由拇指大小的知了猴掀起的“黄金狂欢”正在上演。在山东、河南等地,每斤超百元的价格让这种蝉的若虫成为餐桌上的“奢侈品”,青岛海鲜市场甚至出现每只2元的“天价”。当市民提着塑料盆在林间穿梭、网红直播间单场售出十万元知了猴时,这场看似荒诞的消费热潮,实则是饮食文化变迁、产业转型焦虑与生态保护博弈的集中投射。
立论点:知了猴的“出圈”本质是消费主义浪潮下,传统饮食文化、现代产业逻辑与生态伦理的碰撞实验,其背后折射出人类对自然资源的掠夺性开发、对稀缺性的过度追捧,以及在可持续发展命题下的集体迷茫。
从饮食文化层面看,知了猴的“逆袭”是传统野味与现代健康叙事的合谋。在山东、河南等北方地区,油炸知了猴一直是夏季夜宵的“土味经典”,其酥脆口感与高蛋白、低脂肪的营养特性,恰好契合了当下“轻养生”的消费趋势。联合国粮农组织2013年倡议将昆虫纳入日常饮食,欧盟2017年允许昆虫蛋白用于饲料,为知了猴的商业化铺平了政策道路。然而,真正推动其价格飙升的,是社交媒体制造的“稀缺性幻觉”——短视频平台上“抓蝉攻略”播放量破亿,上海米其林餐厅推出388元/份的法式蝉蛹慕斯,青岛平度养殖户单月收入超20万元……这些符号化的消费场景,将知了猴从“乡土小吃”异化为“中产阶层身份象征”,其价格已与营养价值无关,而成为社交资本的载体。
产业转型的焦虑则进一步放大了这种非理性繁荣。野生知了猴产量因林地缩减和过度捕捉锐减60%,安徽六安收购商冯先生坦言:“前几年一天收三四万斤,现在河道整治后树少了,一天才收一万斤。”供需失衡下,山东鄄城冷冻知了猴出口日韩单价超车厘子,江苏沛县鹿楼镇5万亩林下养殖基地年销售额超4亿元。但这种“人工驯养”的繁荣背后,是技术瓶颈与生态风险的双重困境:蝉类幼虫需在地下发育多年,生长周期长、存活率低,山东乐陵“金蝉+苗木”立体养殖模式虽实现“今年种树今年收蝉”,但单位产量仍不足传统养殖业的1/10;更危险的是,若管理不当,人工养殖的蝉一旦泄露到自然环境,可能引发局部生态失衡——北京林业大学研究显示,山东部分地区因过度捕捉导致蝉密度下降60%,以蝉为食的喜鹊、山雀数量锐减,而河南科技大学教授陈应武“适度捕捉有利护林”的观点,则暴露出生态保护认知的撕裂。
反论点或强调“知了猴产业符合低碳环保趋势”,但数据揭示其“绿色外衣”下的资源消耗真相。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主任胡冰川指出,昆虫养殖虽单位蛋白产出碳排放低于畜牧业,但知了猴需依赖树木根系生存,其规模化养殖必然占用耕地或林地。江苏沛县鹿楼镇利用沙质土壤发展金蝉产业,虽实现“树上摘金果、树下生金蝉”,但沙土本就不适合粮食种植,这种“土地功能置换”本质是将生态脆弱地区的资源开发风险转嫁为经济收益。更讽刺的是,当养殖户为提高产量使用甲醛保鲜、网红为流量夸大功效时,知了猴的“健康属性”已沦为资本游戏的道具——杭州萧山医院急诊科近期每晚接诊5-6例过敏患者,症状包括皮疹、喉头水肿甚至休克,而部分商贩使用的甲醛保鲜剂,长期食用可能致癌。
这场狂欢中,最清醒的或许是山东高青养殖户孙雷鸣。他在“芦笋+金蝉”立体种养基地留下足够种源后再捕捉,手机里存着女儿问“蝉明年还会回来唱歌吗”的视频。这声天真的提问,恰是对人类中心主义的无声批判。当知了猴的价格被炒至百元一斤,当林间闪烁的手电筒如萤火虫般密集,我们是否该反思:所谓“消费升级”,究竟是生活品质的提升,还是对自然资源的掠夺性透支?所谓“产业创新”,究竟是解决供需矛盾的智慧,还是制造稀缺性焦虑的资本游戏?
知了猴的“出圈”,终将随着夏季热浪退去。但这场实验留下的警示不会消失:在追求经济利益的道路上,唯有建立“生态保护红线+产业准入标准+消费理性引导”的三维治理体系,才能避免“吃光蝉鸣”的悲剧重演。毕竟,夏夜的声音,不该只剩钞票的沙沙声。